“你等着吧,我早晚把恁一家人都给弄死!”世林这条胖胖的城市狗终于疯了,于是发出了最凌利、最狠毒、最悲哀的叫声。
“他可真无耻,真卑鄙,也真可伶!”她在内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些像刀子一样的话语,而表面上却显得毫无反应,无动于衷,“竟然连俺家里的人都不放过,但凡有点风度、有点水平、有点肚量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可真是难造化啊……”
她真想对他说“这和俺家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事就冲着我一个人来”,但是又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或者只能起到反作用,于是她干脆就用长久的沉默来表达她对他的鄙视和反对之意了。对牛弹琴尚且显得无用和可笑,更何况是对疯狗讲道理了,她想。她完全知道,只要她把姜宁的事提出来,就能轻松地打败他,把他的嚣张气焰给灭了,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提这事了,永远也不再提了。
“他可以狠狠地打击我,但是我不会狠狠地打击他,否则的话,我和他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她如此这般告诉自己,虽然表面上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微微地一笑,但实际上却早已心如刀绞,甚至几近绝望了,“如果我和他一般见识,用同样的方式处理问题,那么旁人又怎么能分得清谁对谁错,谁是死不讲理的无赖,谁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实在不行了才选择离婚的受害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