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的手松开岸边的水草,母女俩随着滚滚的人工渠流出安国公府,流向城外的护城河,流入孤村野店外的河流。
北齐,燕京,定南侯府。
时值夏日,菱花窗外蝉鸣阵阵。
傅凌云抚着额头醒来,脑子里浑浑噩噩,如蝶翼轻颤的羽睫陡然睁开,一双澄澈似清泉的美眸染上血红,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美眸中滔天的恨意熊熊燃烧。
纤纤素手抚上额头,额角光滑如初,没有浅淡的疤痕。傅凌云眸子里诡异地闪过一道红光,翻身坐起,环目四顾,双鲤戏荷纹茜红纱帐,床不是南齐金陵的拔步床,而是北齐燕京的大炕,屋内的摆设熟悉而陌生。
一瞬间,她眼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如果她没出现幻觉的话,这是她出嫁前的闺房,素手再次抚上额角,那里真的没有疤痕了,但是额头异常滚烫,是发烧了。
她不是和女儿一起死了吗?难道被人救了?可即便得救,也不该回到燕京啊!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腿侧,那条蜈蚣疤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