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不动声色,听着他们脚步橐橐地远去了,下楼了,才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伤口非常疼。他把床上的玻璃碴子都抖弄干净,然后坐下来思索,他简单回顾了自己和沈月娟以及阚大山打交道的全过程,总的印象是山西人还算实诚。他们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姑且不论,单说做事是不是实诚,看最终的结果就知道了。沈月娟不是个诡谲的人。她经过在古玩圈多年的浸淫,已经变得能够藏住心里话,把表面文章做得煞有介事,但遇到真理的时候,她还是能够低下头来。至于她不愿意跟着他来蓝海,他也表示理解,沈月娟也很害怕出妖蛾子。
此时,魏雨缪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按下了按钮。就是说,刚才的所有对话全录下来了。他对沈月娟不来蓝海是有思想准备的。只要能见上沈月娟的面就会有收获,他就是这么想,这么准备的。
还在小旅馆等明天的天亮吗?那自己不就太愚蠢了?沈月娟几时会带人返回来能说得准吗?魏雨缪赶紧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伤口连包扎一下都没有(他也没有东西用来包扎),把门带上,就走出小旅馆。他在小旅馆的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谈好跑到蓝海六百块钱的价码,然后就启程了。他来的时候坐火车花了二百三,回去却是三倍的价,但他感觉值。争取了时间就比什么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