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请示。”高拱摇手道,“广东官场贪风特甚,按臣所劾,必是无可掩饰者,当从重处分!不的,不能使广东官场知所警戒!”
他抬头扫视一下议场,又道,“广东旧称富饶,如今已不成样子。虏患已弥,朝廷决意绥广,而绥广首义乃用人。今年的新科进士,要多向广东分发,广东的州县长,要轮换一遍,以进士、举人充任。”
“只是,进士都不愿去啊!”魏学曾苦笑道。
“这都是惯出来的!”高拱眼一瞪说,随即又缓和了语气,“当然也与用人导向有关。往者都是把不看好的人分发边远地方任职;又因此对边远地方的官员甚为歧视,不管不问。那谁愿意去?以后要改,边远地方更应用干才;做得好,要比腹地拔擢更快。”他扭脸看了看张四维,“记住,凡是分发广东的,都带后堂来,我给他们训话。”不等张四维回应,又道,“绥广,两广总督甚关键。拟升殷正茂为两广总督,广西巡抚由殷正茂荐人用之。现任总督李迁,南京刑部有缺,调他回任。诸位有何异议?”
众人感到惊讶,议场里传来“嗡嗡”的交头接耳声,但都不敢说话,坐在高拱右手的魏学曾踌躇片刻,道:“玄翁,殷正茂本有贪名,又因误认贼首而引咎自劾,不惟不追究,还如此超次拔擢……”他瞟了高拱一眼,见他颇不耐烦,便道,“殷正茂是干才,用他主政广东也再合适不过,调他巡抚广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