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拱大吃一惊,发出“呵呵!呵呵”的怪笑,双手止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高仪也惊诧不已,忙接过批红本来看,读道:“朕知道了,遵祖制。”
“这是谁的意思?!”高拱突然一拍书案,蓦地站起身,指着散本太监质问道。
“这……”散本太监吓得哆嗦了一下,夹着脖子,垂首而立。
“说!”高拱又是一声吼叫。
“内里批红,自然、自然是万岁爷的意思。”散本太监嗫嚅道。
“万岁爷的意思?”高拱冷冷一笑,“哼哼,别忘了,我们的天子才十岁啊!安有十岁天子而能自裁乎?!”
杨博闻言,忙向高拱递眼色,高仪也提心吊胆地叫道:“新郑!不要再说了!”
高拱火气冲天,继续道:“还不都是你们这些阉人,凡是你们想干的事,就打着皇上的名义,这是皇上的意思,那是皇上定的,你们等着,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你们这些欺君乱政的阉人赶走!”
高仪忙向散本太监道:“公公,文书已接到,不妨就回吧。”
散本太监像得了大赦令,转身就走。高拱颓然地坐回椅子,激愤地说:“今日新政之始,辅臣百官之首,此疏乃内阁所上第一疏,要领即是请求所有公牍,都发交内阁票拟,不可内批。请求不要内批的公牍就这样被内批了;再观批语,显系不纳之意!阉人从中作梗如此,若不明正其事,则自兹以后必任其所为,不复可与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