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楼!”高拱惊喜地说,突然又扭过脸去,举手摇了摇,“你不该来!”
房尧第上前一步,躬身施礼:“玄翁乃至诚至纯之士,今古罕见,学生今生得为玄翁效力,于愿已足,何忍去?”
高拱以袖拭泪,转过脸来,起身拉住房尧第的手,急切问:“崇楼,一路上听到些什么?”
房尧第苦笑一声,道:“玄翁仓促归乡,学生来前,专程去了京中,拟捡书籍若干替玄翁携来。大抵是东厂密探依然在监视旧宅,飞报江陵相,江陵相竟召学生去见,问玄翁近况。学生答:抵舍病困,几不自存。江陵相为之恻然,吩咐游七以玉带、器币、杂物可值千金者相赠,要学生带来送于玄翁,以解困顿。”
“谁让你要他的东西!”高拱突然发怒,瞪着房尧第,“既做师婆又做鬼!”
房尧第忙道:“玄翁息怒。京城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玄翁仍处危地,虚与委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