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不是郭佶,或者说能在水火不容的两方主将面前讨到好处,还越做越大,靠的不仅是见风使舵,还有精明的官场反应,从看见郭佶被当成小鸡提在半空,到最后不留情面丢尽泥田,郭白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他自认为看人很准,即使魁梧男人不穿这声将铠,他也能从后者身上感受到那股子杀伐戾气,和普通领兵打仗的将领不同,这种戾气只有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才有。
郭佶还在骂骂咧咧,就差立刻拿把锹把魁梧男人的祖坟挖出来。魁梧男人却不为所动,眼神和猫吃耗子前逗弄耗子的目色一般无二。
郭白忽觉后颈窝猛的升起股凉气,暗喝声“闭嘴”,之手抱拳,身子轻微前倾,自报家门道:“老朽临水兵户衙门指挥使郭白,不知将军……”
魁梧男人一如既往面如止水,不答话,看也没看郭白一眼,反而伸出手指朝郭佶点了三下,意味深长。
郭白须眉微蹙,“这位将军,犬子年少不懂事,还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在得知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手还不慌不乱,郭白感觉这次真踢到铁板上。
阳光很烈,郭佶脸上的淤泥已经干涸结痂,风一吹乍起灰茫茫的尘埃,他此生何等受过如此羞辱,二世祖的张狂此时尽显,“指个球啊你,阿二阿三,把这狗日的给老子拿下,老子要把他关到水牢三天三夜,看他还敢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