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两位大师的影响,对于同代的画家,并没产生相当的效果,足以撷取古传统之精华,创造现代中国的新艺术运动。那些画院派仍是继续他们的摹古拟古,一般把绘画当作消闲的画家,个个自命为诗人与哲学家,而其作品,只是老老实实地平凡而已。
这时候,“西方”,渐渐在“天国”里出现,引起艺术上一个很不小的纠纷,如在别的领域中一样。
这并非说西方艺术完全是簇新的东西:明末,尤其是清初,欧洲的传教士,在与中国艺术家合作经营北京圆明园的时候,已经知道用西方的建筑、雕塑、绘画,取悦中国的帝皇。当然,要谈到民众对于这种异国情调之认识与鉴赏,还相差很远。要等到十九世纪末期,各种变故相继沓来的时候,西方文明才挟了侵略的威势,内犯中土。
一九一二,正是中国宣布共和那一年,一个最初教授油画的上海美术学校,由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刘海粟氏创办了。创立之目的,在最初几年,不过是适应当时的需要,养成中等及初等学校的艺术师资。及至七八年以后,政府才办了一个国立美术学校于北京。欧洲风的绘画,也因了一九一三、一九一五、一九二〇年,刘海粟氏在北京上海举行的个人展览会,而很快地发生了不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