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舔吮她的唇,良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目光瞅着她的唇,一片红润的色泽,煞是美丽。他垂低头,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密的姿势,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凉,“瞧你蛮享受的,看来你对我的吻也并不怎么恶心。”
叶初夏鼓躁着的心口一点一点凉下来,她退开一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水雾渐起,蓦然幽幽一荡,她伸手抽了一张面巾纸,在唇上擦了擦,然后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看也没看容君烈一眼,兀自嘀咕:“真恶心。”
容君烈脸色大变,一把攫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切齿道:“叶初夏,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初夏用力憋住,才不致于在他面前落泪。谁得寸进尺了?为什么他可以肆意伤害一个爱他的人?他分明也动了情,可是为什么不愿意试着接受?
她抬起头,眼泪便顺着脸颊缓慢地滑落下去,有些绝望,有些凄惶。容君烈微微错愕,手下的力道也随之减轻。她的眼泪落得太突然,让他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来他面对她时,总有一种万事都不在预料中的失控感受。
就好比刚才,她应该是凶悍地回敬他,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柔弱地掉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闷得生疼。抓住她胳膊地手毫无预警地松开,容君烈有些慌乱,有些烦躁,不耐烦地吼:“哭什么?”
哭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心酸,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还记得那晚在叶家祖宅外面,她对叶琳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何尝不是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