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外调的人都这么说,他应当被释放了。”赵翔说。
“是的,我估计也是这样。但以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他现在何处,又回那所中学教书去了吗?一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又如何去见学生?”
赵翔随着伍昌华长长叹息了一声。到这时候,他才说了当年那天晚上蒋时雨偷偷卖书的事,还转述了蒋时雨那句令自己震撼的话:如果现在还能再卖身为奴,他愿意为他妻子卖了自己……赵翔说:“到头来,他的家庭还是破裂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可以料到的,要划清界限嘛。没能料到的是他后来的那些遭遇。”他又想:比起蒋时雨来,我的命运总要好得多。
“《悲惨世界》里好像也没有类似的情节,太可怜了!真不明白,厄运为什么总是盯着他,不放过他。”伍昌华很激动,“游向东这个人太坏了,蒋时雨的那些材料如果不是他亲自搞的,也是他叫别人那样写的。不过,蒋时雨材料中有哪些不实之词,我们还有机会知道,别的人呢?可能背一辈子黑锅,自己,别人却都不知道。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不是游向东一个人的问题,不仅仅是谁的个人品质问题。没有这个游向东,可能还会有别的什么向东。这样的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