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租税
田租——绍兴推行经界,农民负担丝毫没有减轻。因为朝廷本意在征取豪强隐匿的租税,原不曾为农民利益着想。正税以外,增课附税,税米一斛,附加到五六斛,税钱一贯,附加到十八贯。朝廷尽取州县所收租税,不留赢余,地方用费,州县官不得不别立名目,巧取附税。后来朝廷又尽取附税,州县官再设法附外加附,朝廷贪得无止境,人民负担加重也无止境。官户豪家只纳正税,比农民轻微得多。
杂税——建炎二年,赵构初到扬州,不敢公然加田赋,别创所谓经制钱,内包添酒钱、添卖糟钱、增收一分税钱、增添牙税钱、头子钱、楼店务增添三分房钱等等名目。绍兴五年,改称总制钱,名目更烦琐,收入更增大,赵昚时岁收一千七百万贯。赵扩时四川岁收九十万贯,其他诸州共收七百八十余万贯。经制钱以外,绍兴二年又创所谓月桩钱。就是朝廷不问钱从何处来,只问州县官每月要钱供用。其中名目有曲引钱、白纳醋钱、卖纸钱、户长甲帖钱、保正牌限钱折纳、牛皮筋角钱、两次诉讼不胜罚钱、胜诉欢喜钱等等。仅浙西一路,朝廷额收七十万贯,官吏额外又多取一半,人民负担在一百万贯以上。月桩以外,又有所谓板帐钱,取钱方法更卑劣。人民纳米要增收“耗剩”,交钱帛要多收“糜费”,陷害富人犯罪,得重科罚款,纵容胥吏妄为,得抽取赃物,诸如此类,不可遍举。月桩板帐每县定额数千贯至一万贯。赵昚时叶适说:“中产人家以前还能耕织自给衣食,现在流落为盗贼、饿尸了,如果经制等钱不停收,州县衰敝,生产破坏,是无法挽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