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将来不会拿这个来要挟我吧?你得答应我。”
“嗳,太太,我不是这等人。”
她又感激又温柔地拿他的手放在心口:“你使我恢复了自由、快乐。过去我老受着威胁。从此我要生活朴素,不乱花钱了。你一定喜欢我这么办是不是?这一部分你留着,”她自己只拿六张钞票,“我还欠你三千法郎,因为我觉得要跟你平分才对。”
欧也纳像小姑娘一样再三推辞。男爵夫人说:“你要不肯做我的同党,我就把你当作敌人。”他只得收下,说道,“好,那么我留着以防不测吧。”
“噢!我就怕听这句话。”她脸色发白地说,“你要瞧得起我,千万别再上赌场。我的天!由我来教坏你!那我要难受死哩。”
他们回到家里。苦难与奢华的对比,大学生看了头脑昏昏沉沉,伏脱冷那些可怕的话又在耳朵里响起来了。
男爵夫人走进卧室,指着壁炉旁边一把长靠椅说:“你坐一会儿,我要写一封极难措辞的信。你替我出点儿主意吧。”
“干脆不用写。把钞票装入信封,写上地址,派你老妈子送去就行了。”
“哦!你真是一个宝贝。这便叫作有教养!这是十足地道的鲍赛昂作风。”她笑着说。
“她多可爱!”越来越着迷的欧也纳想。他瞧了瞧卧房,奢侈的排场活像一个有钱的交际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