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进行普通意义上的思想上的交流和碰撞,”他如此狂妄地想道,特别不喜欢从相反的方向来进一步深入地思考问题,这也是他终身都难以治愈的顽疾之一,“其实在很多情况下都是完全不必要的,也是不可能完美实现的,特别是当自己的内心世界足够强大和精神领地足够丰腴的时候,特别是当对方是个毫无灵性和悟性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时。因为万事万物都是我忠实的奴仆,永远都不会轻易地背叛主人,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可以任由我去天马行空地推理、拆构、幻化和演绎等,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去依赖诸如金钱、名誉、地位和身份等等一切外在的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真实而实际上却非常虚无的东西来维持个人精神和肌体的存在感和神圣感。由此大可以推断出,舍近求远地自以为是地放弃异常艰难的内在的修为和升华,而去一味地寻求外在的东西来肯定、提升和延缓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可笑和愚蠢无知啊。而更为要紧的是这样想其实一点也不能算是疯癫和痴狂,因为这是多么朴素而真实的道理啊,就像人要喝水吃饭才能活下去一样,可惜懂的人并不多……”
对于他脑海里这些看起来荒诞不经和不可理喻的想法和看法,桂芹和桂明却从来都是不以为然的或者说是有点看不起的,尽管他平时已经在非常努力地掩饰和伪装自己了。姐姐和弟弟对人生的一些感悟,特别是对金钱方面的感悟和他的感悟是不完全一样的,或者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姐姐始终都认为金钱是一个完全中性的东西,只是一种普通而常用的工具,一种平平常常的媒介,人毫无疑问应该成为金钱的主人,去尽量地掌控它和利用它,让它在自己手里尽可能地发挥出最大的功效。而弟弟则认为金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魅力和法力,能带给人想象不到的狂喜和欢乐,人应该尽可能多地拥有它才能过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