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亲爱的,你说得不错。不过,你不得不承认她的相貌很平常。鲁卡斯小姐自己也常常这么说,而且很艳羡我们吉英的美貌。我并不喜欢夸赞自己的孩子,不过,提到吉英——比她再好看的可难找啦。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不是我对她偏袒。在她十五岁那年,在城里我兄弟嘉丁纳的家里,有一位先生爱上了她,我的弟媳妇甚至说,在我们临走之前他就会向她求婚啦。不过,他后来却没有提亲。也许他觉得她太年轻。可是他写了一些诗来赞美她,那都是些很好的诗。”
“他的这场恋情就这样结束了,”伊丽莎白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猜很多人的恋情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完结了的。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诗歌有这种赶跑爱情的功效的!”
“我一直习惯于认为,诗歌是爱情的食粮。”达西说。
“对于健康、坚贞而又美好的爱情来说,是这样的。任何事物都滋养那种已经是很强壮的东西。但是,如果那爱情只是一种微不足道、弱不禁风的意向的话,我相信,一首好的十四行诗就能把它的营养完全榨干了。”
达西听了只是微笑,随后屋子里的沉默让伊丽莎白的心又跳得快了起来,生怕母亲会再弄出有失体面的事情。她想说点儿什么,可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班纳特太太又开始对彬格莱先生反复致谢,感谢他对吉英的照顾,同时也为丽萃的叨扰表示歉意。彬格莱先生坦诚有礼地回答着班纳特太太的话,并敦促他妹妹也礼貌地讲些在这类场合下该讲的客套话。虽然他妹妹应酬得实在有些敷衍,不过班纳特太太看见倒是满意了,随后不久就叫人预备车子。就在这当儿,班纳特太太最小的女儿走向前来。在整个来访的时间里,这两个小女儿一直在相互地窃窃私语,这番交头接耳的结果便是,由顶小的女儿要求彬格莱先生履行他初到乡下时所许的诺言——在尼塞费尔德举办一次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