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即眼神冷峻阴郁、下巴见方型,这种人好像对英国亲戚总放不下心。他们可不是活泼鬼。永远心事重重,惜字如金,嘶嘶吸气,仿佛忍着剧痛。你一不留神和他四目相投,就如同磕到了生牡蛎。
在这第二类人士或者物种里,J.沃什本·斯托克可是终身副主席。
但是我很快发现,今天晚上,他收敛了几分。这让我放下了心头大石。他虽然说不上和蔼可亲,至少让人觉得努力了。
“伍斯特先生,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吃顿团圆饭,希望你没意见吧?”他跟我握过手后寒暄道。
“怎么会。多谢您好心请我。”我连忙回答。礼貌上咱们可不能输了人家。
“就你、德怀特和鄙人。小女偶感头痛,正卧床休息。”
情况不妙哇。这么一来,可以说是白来一场了。
“哦?”我问。
“只怕是昨天晚上出去有点累到了。”斯托克老爹眼中又浮现出那种狡狯。我听懂了言外之音:玻琳给“晚饭别吃了,回屋去!”了,一点不给面子。老斯托克可不是那种思想开明的现代派父亲。我以前就发现,他骨子里隐隐有种古老的清教徒式的郑重其事、顽固不化。简而言之,此君的家教观念就是严父出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