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跟这里的人一样，实诚、从不缺斤短两。
那地上的雪都快到脚脖子上，头顶还在簌簌往下下。
叶穗凭着记忆，找到距离百货商店不远的黑市，那条又长又幽的小巷子。
好些人站在巷子里，冷的正跺脚。
见叶穗进来，不少戒备的目光望着她，见她抱着东西，长得又人畜无害的，收回打量视线，开始各忙各的。
叶穗往巷子里走，终于在靠着尾端的地方，见到了一张熟悉面孔。
老朋友小武揣着手，脸被冻得通红，此时正蹲在地上，吆喝着他筐里的苹果。
“买苹果吗？又甜又脆的苹果，一斤只要……”
吆喝半天没等到人回应，不解的抬头，这一看就撞到叶穗的视线里。
认出是她后，年轻人脸上浮出惊讶跟喜悦。
“叶穗，好长时间没见了吧？你是来找我的？”
上次一别，最起码有三四个月了，这段时间，虽没见面，但在报纸上，可没少看到她的消息。
眼下见到真人，小武还挺惊讶。
可能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双方互赠过东西，这种善意温暖跟扶持，让二人不用过多寒暄，就跟老友一般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