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曾经那样热爱这个国家,爱它的历史,爱它留下的所有痕迹,爱它时光流逝后保存下来的珍贵文物。杨承淮始终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耻,甚至悔恨到不敢与梁宝月合葬。在一个工美大师心中,为生活所迫出卖良心、伪造国家文物,这是他一生都难以释怀的罪责。
“你想怎么做?”聂谌拢着她的双手问。
梁初细长的眉睫微微发颤,秋水似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那里面清澈干净,如同戈壁上的月牙泉,蕴藏着绿洲中的勃勃生机。
她说:“我的所求不多,只想让他安心。”
杨承淮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为这个错误而饱受内心折磨,即使合上眼睛永远安睡了,他的内心也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聂谌已然明白了她的选择。
“我这样做,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的名声?”梁初仍有些担忧。
聂谌忽然笑了:“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剩下的,全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