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也断不能让任何有可能的变数出现。
再睁开眼时,裴晏舟对上了宋锦茵的目光。
她像是早已经猜到了结果,眼神空洞,又透着心死的冷寂。
见她又问了一次,裴晏舟喉中干涩,但他还是让自己发出了声音。
“他不能留下。”
“好。”
宋锦茵应下,心里一阵阵的钝痛,“我早该知道的,我竟还......”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宋锦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原来她同裴晏舟的了断,不是在她昨日离开竹雅院的那一刻,而是在此时,在一间破旧的客栈里。
至此,裴晏舟用他的冷漠,彻底杀死了她的那八年,也杀死了宋锦茵。
像是冥冥之中有了联系,宋锦茵突然又感受到了腹中的不适,好似陪着她的绝望一起,在替她哭和闹。
她撑着身子,一点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褥。
大夫赶忙侧过头,只听见“噗通”一声,像是人跪在了地上。
“宋锦茵!”
“奴婢好像极少跪求世子什么,今日,今日奴婢想求一求世子。”
她还是哭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裴晏舟浑身一震,她的话一字一句像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濒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