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走了,没说去哪里,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身上只有三十法郎、一只表以及装着日常衣物的一个旅行包。他登上一辆出租马车,说好按时计费,便漫无目的地朝拉丁区驶去。
马吕斯后来的情况如何呢?
第四卷 ABC朋友会 一 几乎载入史册的一个团体
那个时期表面上风平浪静,而暗中却激荡着一股革命潮流。来自1789年和1792年幽谷的气流,又吹回到空中。青年一代,请允许我们使用这个字眼,正在“蜕变”。他们几乎毫无觉察,就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改变了。表盘上行走的时针,也在心灵里行走。每人都不可避免地迈出前进的脚步。保王党人变成自由派,而自由派则变成民主派。
那就像一次大海潮,只见无数浪涛起落流转,而浪涛起落流转的特点就是大交汇,那便是蔚为奇观的思想大汇合:人们同时崇拜拿破仑和自由。在此我们谈一点历史。这正是那个时期的幻景。观点和主张的形成要经过不同阶段。伏尔泰保王主义,这一奇特的变种,也有同样怪异的对应物,就是波拿巴自由主义。
另外一些思想团体较为严肃。有的探讨原理,有的看重人权。有的热衷于绝对真理,放眼可望实现的无限远大的目标:绝对真理,以其自身的刚硬严苛,把人的思想推向霄汉,在无限空间里飘浮。信条比什么都更能令人产生梦想;而梦想又比什么都更能孕育未来。今天的乌托邦,就是明天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