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明显说给沈鲤听的。
老者已然看出他是金刚境的剑客。
现今的沈鲤,跌落伪金刚,仿若一间大开门户的宅子,自家气息想走就走、想回便回,只要境界高于沈鲤,过不多久,就能抿出他的境界。
当然,前提是没有施展隐藏气息的法子。
少年郎坦然在座,丝毫没有因为老者点出他的境界就有吃惊的作态。
“你爷爷告知你老夫的避隐之地,想来挂念着老朋友。回洛京与你爷爷说,有朝一日,烦不胜烦了,便来寻老夫一同隐居抚琴。”
上山之时,祝红妮简单介绍老者跟她爷爷之间的交情。
两人皆喜欢抚琴,年轻相识,时常交流琴谱,一来二去,就成了知己好友。
“前辈,爷爷说,您要是觉得在山中百无聊赖,也可以再去洛京,他会为您找点事做。”
老者霎时大笑:“洛京城中,尽是蝇营狗苟,老东西八抬大轿请老夫去,老夫也不去。”
“若是给太子授业呢?”
“……”
“给谁授业?”
“太子。”
老者双眼微眯,问道:“而今不是妇人干政吗?哪有太子!”
“爷爷说,陛下已有立太子的心思。”
“谁的太子?”
是她的娘家人,还是先皇的子嗣?
祝红妮摇头:“爷爷没说。”
“罢了,罢了。十几年未入宫城,眼看垂垂老矣,半步进了棺材,何必再去伤身劳形。”
茶煮开了。
沈鲤先他一步,为老者和祝红妮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