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归期难定,但是早晚必回,不遇自家人不可说出真话。敌人业已蠢动,遇见异言异服、形迹可疑的人,务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公孙夫妇深知老人衣食简单,不大吃荤,要这许多干粮牛肉必有原因;在此多年,除却游山路遇,也只前后见过两位本门师长和几个专一行医的师兄弟,从未有人上门探询,所说自家人不知是谁,师父又令谨慎,惟恐有失,刚一请问,老人便说:“到时自知。你便二次随我有二十来年,人的邪正善恶总分得出。事情未定,先就问他作什?”
公孙雷又道:“我知师父一向沉默,除医药救人外,极少谈到别的,不便多问,方才师叔去后,本定随后跟来,不料来了五个外路来的顾客。内中一个道士和两中年人,师叔想已见到;还有两个均是山人一男一女,貌相多半凶恶,女子打扮十分华丽,单那胸前两串珍珠便值好几千两银子,言动那么妖淫,一望而知不是好货。明是一路,偏要装成两起,在弟子眼里自然瞒不过去。男女二人自称云南来的土司,五贼所买均是一种极灵效的伤药。我那改娃年已十四,颇有心眼,恰由门外走进,我朝他使一眼色,立时改装买主,拿了一贴膏药挤将出去,掩在男女二人的身后,至今不曾归报。当五贼未走以前,我因来此赴约,本请有两个乡邻代管买卖乙弟子故意说要来此和一外路客人交易,也跟了下来,看出后去三贼对我留意,不愿被他看破,到了庙中,先和香伙说了几句,又往正殿转了一转,见师叔和三贼均在里面,也未上前招呼,故意拉了一个熟人走出,在树后等了一会,师叔还在里面,料是初来,地理不熟,也许去往后面寻我,仗着这里的人都和我好,这才遣一幼童将师叔请来。以我之见,师父日内不会来此,就来也在深夜无人之时,不会人前露面,师叔最好不必再去打听。这里面有点原因,暂时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