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来,仿佛亲眼所见,素飒听得脾气全无。
“是谢震目睹后,向宰相陈说的?”素飒记得倒地不久就看见了谢震。
琚含玄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谢震半个字也不会向人说,何况那时,他只是赶巧路过。就算他不救郡王,自然有别人相救。”
素飒看他的神色,心下一凛——当时他周围并没有骑马的贵族,但长草中也许隐伏着为主人找兔子的脚力。
“那些贵族子弟的随从当中……”他苦笑道,“自然有相爷的人。”恐怕漫山遍野,不知隐藏着多少个这样的耳目,散开罗网为宰相搜集少年们无心的言论。
“近来朝廷多事,不得已。”琚含玄并不否认,反而笑道,“若有机会,郡王与我一起听听奴婢如何出卖主人,才知道以前打猎失去了多少乐趣。”
素飒只觉得无限疲惫,喉中干涩,心里也愈发不安:“在下作茧自缚,进退两难,相爷如此推心置腹,何不干脆指明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