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您真高兴!”他说着伸手把爱玛扶进燕子车厢。
随后他把那些雪米诺悬在马笼头的皮带上,帽子捏在手里,双臂抱在胸前,一副拿破仑式的若有所思的神态。
可是,当那个瞎子按老规矩出现在山坡下面时,他大声嚷道:
“我真不明白当局怎么还能容忍这种该死的行当!应该把这些家伙关起来,强制他们干活儿。说什么社会进步,简直像乌龟在爬!我们这是陷在不开化的泥潭里迈不起步喽!”
瞎子伸出帽子,让它存车门边上晃悠,活像车厢壁衬剥落荡了下来。
“瞧,”药房老板说,“这是瘰疬的症状!”
他虽说认得这可怜的家伙,却装得第一回见到他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角膜、不透明角膜、巩膜、面型这些术语,随后用慈祥的语气问他:
“朋友,你落下这残疾,已经有好久了吧?以后可别上小酒馆滥喝一气了,最好还是要控制饮食。”
他规劝他要选上等红酒、优质啤酒、新鲜烤肉。瞎子依旧唱他的小调;他看上去整个儿就是个白痴。临了,奥梅先生打开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