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怕傅凌云心里记恨定南侯偏心,便慈爱地开玩笑说道:“你父亲打小这样,做错了事,偏偏脸皮薄不敢承认,自个儿回书房面壁思过。”
傅凌云扑哧笑道:“若是父亲听见这话,又该羞臊了!”心里着实为傅老夫人的苦心感动。
傅老夫人见傅凌云面上没有一丝埋怨的情绪,这才放心。
而定南侯去了书房之后,虽然没有面壁那么夸张,却也差不多了,在内隔间里盯着墙上的画,轻声问画中人:“照月,我真的错看小林氏了吗?是你告诉我,让我信任她,你说她是个善良温婉的好女人,可是如今咱们的女儿和她不对付,明里暗里的,我能感觉得到。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到底是小林氏心怀不轨,还是韩嬷嬷蒙蔽了凌丫头……”
画中簪了一朵牡丹花的女子面如芙蓉柳如眉,眸中点漆明亮,嘴角微微含笑,一身大红色的玲珑裙丝毫不输给牡丹的艳丽富贵,她静静地俯视着定南侯,眼睛像会说话,却分明什么都未说。
定南侯叹了口气,晚饭只用了小半碗,回到内隔间写了十张大字才渐渐平复心情,他放下毛笔活动手腕,此时外面黑漆漆的,他有些发怔。
外间,书房伺候笔墨的丫鬟桂竹低声问:“红桑姐姐,怎么半天没听见里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