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家之前,我在口袋里偷偷地放了——不要怕,不是手枪,决不是这种东西,而是一封“给她”的信,一封描述我的恋爱故事的三页长的信和一份简单的自传。但是我怎样才能把这封信传递给她呢?叫谁拿去呢?什么时候她才能看这封信呢?
这时候,她所有的亲戚,男的女的,都像中了毒的耗子似的在喧嚷,东奔西跑,驱使着仆人,急催着准备婚宴,叫人去请乐师和拉比。仪式得赶快举行——新娘和新郎一定因为斋戒而饿得人都发昏啦,可怜的东西!
其实新郎并没有斋戒——这点我最清楚。他在我的房间里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盘烤鸭子,后来他就装作是在斋戒,摆出一张像个新郎的阴沉沉的面孔,尽量扮得像在沉思着重大的问题或什么似的。
在谎话堆里出生、抚养、教育起来的他,即使在他结婚的日子也要撒谎。
这时,乐师已来到了,给新娘盖面纱的仪式开始了。那个喧哗和热闹,真是了不得!人人都装出一副正在忙碌着什么事的样子。“快!快!来啊!赶快!”有个人——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把我们领了去——我们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有人跟我们讲了几句话——我们也不知道讲的什么;我感到心神恍惚,头昏眼花,我的耳朵嗡嗡响,我的心在怦怦跳——底克,托克,底克,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