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举那个到中国来过的医官作例。他曾为我们海关设计防疫事宜,又在印度做过多年医官,年龄太老了退休回来,住在堪村,他在堪村主持着地方卫生事务,推动水管的设置,在地方政府中是这类委员会的主席。他曾经给我看一本地方政府手册,职员表中名字有好几十个,各种委员会我一时也看不完。我问他这些是谁呢?他指着一个个名字说:“这是泥水匠,这是种田的……这些是和我们一般性质的……”我指着前面几个名字问他:“你们和他们合得来么?”“当然,不但合得来,而且我们是个很好的队伍(team);我们不很知道地方上的需要,他们不很知道怎样才能满足这些需要,我们一合拢来,地方上的事就好办了。”
这段话可能影响了我在上次论文中所含蓄的见解,不论这是不是“落伍”,我很羡慕英国乡村里有这些退休回村的专家们,和不在麻将桌上消耗时间而愿意在乡间做“义务车夫”的太太们。这些人物如果允许我把他们包括在“绅士”一类中,我愿意把地方自治的前途寄托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