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噎了一下,只好说:“我带你去见他。”
霍文松的尸身被停在一个闲置的房间里。
他那身穿得起毛的青衫被烧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在春闱时执笔夺得魁首的十指血肉模糊。霍文卿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砸在霍文松手背上,划开一道道白痕。
“我大哥,是景泰六年的进士,蟾宫折桂、力压群雄的状元郎。”霍文卿声音嘶哑,“他也是打马游过街,殿试上受过嘉奖,为百姓慷慨陈词过的。只因他无官职在身,一文不名,你便可以如此轻贱他么?”
“这并非本宫本意,本宫也没想过会这样。”白焕生硬地说,“如果你不做出那些事,本不至于此。”
霍文卿闭着眼,将眼睛抵在霍文松的手指上,脊背犹如一条绷紧到极致的弦,不住地颤抖着。她的眼泪洗去了霍文松手上的污秽,露出一片破破烂烂的血肉来。
“是,殿下说得对,是我害死了我大哥。”
白焕后退半步,长长地叹气,说:“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