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又敬畏又愕然,望着这个无所畏惧而又足智多谋的人,他同他们一样流浪,一样孤苦伶仃,一样枯瘦羸弱,但是虽然穷苦,却显得无所不能,仿佛是超人,他像老江湖那样满脸怪相,又总挂着极天真极可爱的笑容。
“先生,”那个大的怯生生地问道,“您就不怕警察吗?”
伽弗洛什只是这么回答一句:“娃子!我们不说警察,而说冲子。”
那个小的瞪着眼睛,但是一声不吭。他躺在草席边上,他哥在中间,伽弗洛什像母亲那样,给他掖好被子,又拿一团破布垫在头部的草席底下,给他当枕头,然后才扭头对大的说:“怎么样?这里舒服得很吧!”
“是啊!”大的答道,眼睛注视伽弗洛什,那表情真像得救的天使。
两个可怜的孩子全身湿透,身子现在才开始暖和了。
“对了,”伽弗洛什又问道,“刚才你们干吗哭鼻子?”
他指指小的,对大的说:“这么大点儿的娃娃,我没什么说的;可是,像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太傻了,就像个小牛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