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微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但若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周宜微发出那道感叹。
这洪通海为了赚银两,实在是胆大包天,无所不用其极。
也难怪此人穿衣打扮,行事等方面皆是不凡,周宜微一直在京中对此人却没有什么印象。
他当然不该给太多人留下印象,贩卖私盐这样的事,又怎么能留下太多可追风捕影的痕迹呢?
迟遇为了让周宜微知晓得更清晰,将这些都记载在了纸上,自然也是知晓这些事的,也明白周宜微指的是什么。
他思索了片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贩卖私盐从中可获得的利润应当不少,洪通海又是惯用那种不正当手段的人,只要稍稍冒些险,就能赚到大笔银子,至少目前看来,他确实很有钱。”
迟遇很真诚地评价道。
本一心一意给周宜微上药的杏雨也不由得被他们的交谈惊得转移走了注意力:“不是,咱不就是开个店做个小本生意吗?这怎么还能跟贩卖私盐的扯上关系的??”
周宜微也有些恍惚。
原本只是商户对家之间的你来我往,现在她手里却掌握着足以让洪通海定下死刑的证据。
贪污、贩卖私盐...以往她还是宗氏主母,还在宅院之中时,怎的就没发觉过,这看似平静的京城中竟是藏着这么多蛀虫?
周宜微记得,她曾说过“天子脚下又有何人敢作乱”,但现在,她似乎也没办法做到那时的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