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胭脂楼的时候,之惟竟有点晕眩,只觉得那媚影妖红、花团锦簇扑面而来,红进了人的骨子,教他不由的躲躲闪闪,生怕那一种醉生梦死。而让他更无法明白的是,为何在如此国事艰难的时刻,竟还有这样的处处笙歌?冷不防便有一个媚眼抛来,惹得他双颊窜红,无数次被人耻笑了去。
“小哥儿,几岁啦?”浓妆艳抹的鸨母斜眼瞧他。
“……”之惟大窘,半天方才鼓起勇气,“我找人。”
“找谁呀?”鸨母笑,“可是熟识?”
她身后几个美人已笑得花枝乱颤:“嬷嬷,您和这小孩寻什么开心?”
之惟红了脸,想了想,从腰里掏出了个绣工精美的银袋来,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这是母妃给他带着打赏下人的,母妃说宫里人势利,出手得大方些才行,他牢牢记在心上,所以刚才虽换了衣服,却也没忘了将银袋带在身上。
果然,几个女人的态度都变了,如丝媚眼纷纷打量于他,仿佛他是金铸一般。
于是,他又说了一遍:“我找人。”
“小公子找谁?”瞬间换了称呼。
“君……”差点说漏,之惟暗暗吐了吐舌头,随即便端出了世子的派头来,“刚才你们这里可曾进来过个白衣人?”
一个女人笑道:“我们这里最多的便是白衣翩翩的公子哥,每天都来好几个。”
之惟皱了皱眉,道:“那人与别人不同,特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