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白花花的脑子,顿时一阵恶心,道:“还真是,那脑浆流了一地……”
“你说得不对。”黑子停了下来,转头笑道,“脑浆并不太会流动,都是一坨一坨的。脑子里只有少量血液,其他的都是脑组织,就像是豆腐。”
他解释这个的时候神色很自然,说得那脑浆就像是美味的麻婆豆腐,我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总是想起老王的尸体,连忙道:“咱们别扯了,总之老王死得很蹊跷,我们上山要小心,对吧九叔?”刚才黑子那么一说,九叔也停了下来,我和王癞子巴不得休息一下,见状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黑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左右看了看,指着我们身后的树道 :“桦树?”九叔也瞅了一眼,顿时笑开了花,道:“秋天的桦树虽然老了点,但桦树汁还是解渴佳品,有刀子没?”黑子连忙将刀子递了过去,我一看身后居然是桦树,也跳了起来,到处找身上能用的工具。只有王癞子不知所以然,就问道:“干啥呀?”我一阵子乱翻,终于找到了一把瑞士军刀,也不管地上有多脏,直接就趴了下去,一边割开桦树皮一边给王癞子解释了一下。桦树汁是以前在山里打猎、养鹿、挖参的鄂伦春族人很喜欢喝的东西,每年的五六月份是桦树汁最丰富的时候。在桦树根部砍一个小口,桦树汁便会涌出,清澈透明,甘甜可口。鄂伦春族人还会喝一种叫作“弟尔古色”的桦树浆,将桦树的外皮剥掉,用猎刀在树干上轻轻一刮,刮下来的乳白色的黏稠状树液就叫“弟尔古色”。桦树汁的味道有点像椰子汁,在山里讨生活的人都会喝桦树汁。人们春天在山里采摘药材,想喝水的时候就会找桦树解渴。过了春天,桦树上的汁液就少了,但是用来解渴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