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也是他。
连动手的也是这只泼辣的狐狸精。
他怎么就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呢?
敖韫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一分苦恼。
他更是不懂的,为什么看见这只凶狐狸哭哭啼啼,他不仅不觉得厌恶,反而忧心忡忡。
还不如刚刚挨那一掌好了。
“……我误伤你了?”敖韫半跪下来,想伸手去把傻兮兮坐在地上的狐狸精抱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样,仿佛抱过千次万次,熟稔得像是填满了他空荡荡的心口,“别坐地上,寒凉。”
阿瑜还在发愣,他沉浸在了可怕的回忆里,一时恢复不过来。
他才发现,那些他好久好久都不曾想起的事,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被钉在了心里,一碰,就飒飒的落下黑漆漆的灰来。
敖韫抱他起来,发现这个耀武扬威的妖精轻得可怕,像是吹一口气就要飞走一样,他无所察觉的紧了紧抱着对方双臂,目光却落在了阿瑜胸前松松垮垮的领口,那块乌紫的陈旧伤痕。
“疼吗?”
敖韫听见自己的声音才惊觉自己居然对一位毫不相干甚至刚刚还在针锋相对的狐狸精说出了这种逾越的话来。
好在他怀里的狐狸精还在愣神,像是伤心极了的捏住了他的前襟,细微又可怜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