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与“Da”在我的脚上互动,在我的身上相生,在我的头上互相发明。我到时,我到达。我一左一右踩动“之”踩动“Da”的脚音,也就是我的时间钟面的嘀嗒声。
6 在与西方语言的相遇中重新发现汉语
李 你说过:没有现代汉语就没有现代中华文化。上世纪80年代,你开始“在与西方语言的相遇中重新发现汉语”。其实,早前你有过一个灰色的“俄语时期”。
1957年,他的第一个幽燕变色的春天。场景变了,他由前台的主角变成后排远远的观众。台上,一些人非英雄地倒下了,一些人在别人倒下的地方非英雄地站起来。而他,只有自我放逐在边缘。不等换场和静场,中文系“巴金批判小组”的才男才女们开始独领风骚。青春需要舞台和演出,哪怕就是批判巴金。他从此侧身走过同代人身边,走出了同代人的话语——侧身,是他最好的时代姿势了。
“Печально я гляжу на наше поколенье”。他简直在中文系读俄语系,抱着沉重的《俄华大词典》,读《叶甫盖尼·奥涅金》和《当代英雄》,读《罗亭》和《烟》,读《战争与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也读《白夜》和《白痴》,既然不能再隐于市隐于朝,那么就亡命在隔世的异国语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