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镜自然听不到关于他的种种谣言。他这次虽是小病一场,人却像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他有种不好准确表达的感受,好像一切都发生了某种玄妙的变化,包括部下的笑容和眼神。他把这种感觉深藏起来,脸上依然是和蔼的微笑。人们又在电视里看见了朱怀镜,仍然器宇轩昂的样子。有人便以为原来关于朱怀镜的种种说法都是谣言。有人却说朱怀镜不是没问题,只是一时弄不倒他。只要有靠山,再大的问题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香妹在他住院的时候对他还算体贴,自他出了院,她又冷冷的了。这些天,香妹想必又在外面听说什么话了,回家以后脸色更是难看,只是照样不太同朱怀镜搭腔。朱怀镜在外面听见的都是同工作有关的话,别的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连平时喜欢开几句玩笑的部下见了他也只是干干地笑几声。从局长和几位副局长的脸上他是不可能看出什么的,他们都是道行深厚的人,轻易不会让人看破半点玄机。可是他无论置身何处,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某种怪异的东西,叫他浑身不舒畅。
终于有一天,皮市长打电话请他上家里去一趟。仍然是在皮市长的书房里,皮市长接见了他。